头顶光明镜,左右四下,辅以一座品秩不低的剑阵,饶是背剑老猿,也感觉呼吸一滞。
只是它依旧没有当回事,担任太平山镇山供奉三千年,这门剑阵,它又岂会不知?
破解之法,极为复杂。
不过老猿也没打算按部就班的破阵,因为没必要。
如果说练气士是人间最为叛逆的窃贼,胆敢叫板天道,忤逆生死循环,那么剑修,无疑又是修士之中最不讲理的存在。
古剑一抖,老猿一剑横扫,就将其中一把地仙修士的本命飞剑,给彻底打烂。
顶着光明镜的照妖之术,老猿凶性大发,看也不看,随意一拳,就将那名没了飞剑的金丹老修士,给打的身躯崩碎,金丹消弭。
另一处战场。
人族数百名修士,对上了上千头中五境妖魔,大战早就进入白热化,每时每刻,都在死人。
钟魁没有去与妖魔厮杀,几个飞掠,他踏上太平山主峰,那位文渊书院的老君子,守在他一旁,为他护法。
取出一张品秩极高的金色符箓,书生屏气凝神,开始提笔落字。
不是什么镇妖、镇魔符,也不是什么杀力通天的飞剑符。
钟魁想要试一试,能不能请动那位圣人下界。
这个法子,他从未试过,还是当初那个酒鬼剑修跟他说的。
当初宁远与他信誓旦旦的说了一事。
世间符箓修士无数,画符之时,往往都能求来那位圣人的一缕灵光,可你钟魁不同,只要你愿意,甚至可以请那圣人真身下界。
不管那狗日的宁远所说,是真是假,到现在这个局面,钟魁都不得不试,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不成也不会如何,无非一死。
可要是成了呢?
此次太平山事变,若只是一头白猿还好,老天君就能结果了它,可现在多出一头飞升境,那就难办了。
极远处的天边,老天君的巍峨法相,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痕,恐怕坚持不了多久。
一旦仙人境老道人身死,都不用想,而今留在此地之人,都要死。
所以钟魁怎么都要试一试。
书生闭上双眼,一手负后,一手执笔,强行提起紊乱心神,一口气写下四个字。
圣人有云。
仅仅只是写了正面,这张符箓就有了变化,一点点神意汇聚于符纸之上,都不用想,最后符成之时,品相决计不低。
钟魁一鼓作气,下笔极快,不消片刻,就在符纸背后书写完毕。
一张正宗的三山符。
万年以来,数座天下的符箓派修士,个个自成一脉,但要是追本溯源,真正的符箓老祖师,都是那位“三山九侯先生”。
圣人无私,世间任何人,凡书写符箓,背面都可写上“三山”二字,心术不正者,难求一点灵光。
心诚之人,或许就能在冥冥之中,得到那位圣人的感应,选择散出一丝神念,相助画符成功。
符成之时。
太平山上,风起云涌
一张符箓迅猛升空,高悬于云海深处,蓦然扩大百倍,金光四散天地。
如果说那件太平山光明镜,是一轮皎皎明月,那这道神意极多的符箓,更像是一轮大日,光照苍茫大地。
金光所到之处,那些井狱妖魔逃无可逃,个个身形停留原地,面色茫然,好像被某种事物镇压了心神。
本该被压着打的人族修士,顿时气势大振,术法频出,几个眨眼,就有十几头中五境妖魔身死。
千里之外。
芙蓉道人霎时间惊骇欲绝,怒骂道:“你这老猿当真是废物!速速斩了那钟魁,此符一旦功成,你我都要死在此地!”
井狱附近。
老猿出剑略有停顿,微眯起眼,望向那张金色符箓。
随后不再迟疑,仙人境剑修大妖,接连三剑递出,斩杀剩余三名太平山金丹老修士。
一座七截剑阵,终是告破,七位地仙峰主,全数陨落。
七位老人,生前没有留下任何言语。
并且在身死之后,几名地仙峰主的剩余魂魄,包括所剩之道力,竟是一同流入头顶那道光明镜中。
真正的神魂俱灭,再也没有什么来生一说。
而这座七人联手打造的剑阵,也只不过拖住了白猿盏茶时间而已。
拼着消磨道行,白猿在光明镜压制之下,硬生生撑起了千丈真身,猛然跺脚,整座太平山旧址,随之一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