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我没有猜错,古阵的密室,应当便在灵潭附近。当初那位元仙落凡,定然不会将古阵离得太远。”夜色中,黑船老妪凝声开口。
“他不嫌臭么。”李正嫌弃地垂头,看着那些叶茎发乌的仙草。
“神君……以前仙露草不这样的。因为生在凡间,千岛宗那些人又不懂培育之法,才会拼命使用肉料。”
“晓得了,先找出古阵密室的门。”
李正干笑了声,再度转了头。可惜,后方的物景中什么人影都没有。
……
在暗处,宁景皱了皱眉,心底极为不爽。
哪怕有三成的机会,他都敢现身,和李狗夫背水一战。只可惜机会渺茫。
“宁大兄,又有人来了!”
宁景侧目,眼见着又有七八个的千岛宗弟子,半空掠来,朝着李正扑杀过去。
他面无表情。
在他的身边,那位周顶天神情犹豫,但终归没有任何脸色波动。
未多久,一阵惨叫声后,四周围逐渐又安静下来。
“我听、听说……我家宗主时常一个人待在这里。”周顶天强撑笑容,对着宁景开口。
“但你也知,我家宗主性子谨慎。大多关于灵潭的事情,都是那位岛主刑雍醉酒后透露的。”
“哦。”宁景点头。第一次伏杀强者,其人便是刑雍。
周顶天哆嗦了下,继续说道,“有一回,我听得西岛的一个师兄说,要入古阵密室,是需要器匙的。那器匙,是蚀骨海五派的宗主,每人一枚。”
“什么样的器匙。”
“像是一种龟甲片——”
“什么!”宁景咬牙。在杀死刑雍后,他取到了一枚玄龟甲,交给了黑船老妪。料想不到,这东西居然是古阵密室的器匙。
只是这器匙,为何在刑雍这个岛主的身上。
“上仙怎么了。”
宁景揉着额头。他先前还有些不明,现在这般看来,黑船老妪和李正的联手,无疑是达成了利益目标。
事情变得很棘手。
宁景目光沉默。最先的计划,便是利用古阵的挪移仙术,最好一下子传到昭国一带的。
“周道友,你可知密室在哪?”
周顶天急忙干笑摆手,“上仙说笑,我就千岛宗一个杂役小徒,哪儿会晓得。”
“班象,杀了埋了。”
班象鼓着眼睛,开始掰动指节。
“等等,等等……我记起来了!我听西岛的那弟子讲,密室离着灵潭不远,每隔一个甲子年,都会有五派的师兄入密室,踏上挪移古阵。”
宁景脸色微动,“成功了么?”
“人一直没回来……而且,每隔一甲子年,为了御动古阵,灵潭都会变得干涸。”
宁景陷入思索。只在顷刻间,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。
他小心走到灵潭边上,折下一株花草放了进去。不多久,花草瞬间枯萎,化成飞屑。
若无猜错,密室便在灵潭底下。
说什么仙露珠汇成的灵潭,实则已经变成大凶之水。每隔一甲子,便要将潭水汲干,方能成功下到密室。
宁景揉着眉间。时间紧迫,千岛宗的人马很快要回来,而在灵潭的另一边,老仇家李正也在跃跃试试。
“周道友可有避水珠子?”
“上仙,我只是一个千岛宗弟子……不过,灵药园不远处,种着二三百年的老荷。山门里时常有弟子采摘,做成避雨的物件。”
宁景不断思量。实话说,不管他怎么试,终归要冒险一回。
“周道友,天上有个小仙姑。”
“哪呢?哪呢?”
周顶天刚抬头,便被宁景聚起灵气,手刀重重一劈。约莫是猝不及防,连灵气蚕都没化出来,周顶天翻了翻眼睛,嘴巴似在骂娘,然后整个人歪歪倒了下去。
“宁大兄,要埋么?”
“不用……”
宁景呼了口气,带着班象绕去了附近另一个水塘。如周顶天所言,生着密密麻麻的一塘紫色怪荷。
“班象,包袱。”
只待取下包袱,宁景没有丝毫耽搁,迅速在地上摆起了幼蛟骨。要想入灵潭底下,没有避水珠,这般跳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只有借助幼蛟骨的塑土力量,方可一搏。
“班象,躺到蛟骨里。”
幼蛟骨并不大,如蛇般的躯围,至多只有一